禅 观
问:参禅何解?(郑敦)
答:禅是静虑之义,须从参究入手,故曰参禅。此必有明师传授,非可以己意为之。
问:禅宗如何着手研读?据何书典?(许再兴)
答:初步看书,宜永嘉禅宗集、证道歌、小止观,再进六祖坛经。
问:精神统一与禅定何异?(林柳淋)
答:凡专心一事,不问正邪,皆可曰精神统一。禅定华译曰静虑,乃放下万缘,不思善,不思恶,寂寂惺惺之一种境界。
问:坐禅与静坐(因是子静坐法续编,实行十年)有何不同,功效各如何?(周慧前)
答:坐禅即坐而参禅,实则参不一定限于坐,坐而不参不观,亦不得谓之禅也。至因是子之静坐,前后不同处,前系执著身见,以延年益寿为目标,外道之功也。后闻佛法,乃改断妄证真为归趣,佛家之功也。
问:坐禅是否无念无想为妙,或抑心中要思虑什么情事?(李永茂)
答:禅虽可坐,却不一定坐即是禅。以下所问笼统,“无念无想”居士作不到,纵勉强作,亦是失念与顽空。“思虑计事”居士永不停,再加故作,益增掉举与散乱。区区与交有年,略测根器,必欲学禅,可以随顺与说。有一话头,就是六字洪名,只许持念,不许看参,不起疑情,直下承当,二六时中,一口咬定,悟与不悟,死不放松,不难冷灰爆豆,讨个分晓。若遇人说,这是净不是禅,切莫信他,妄自更张!要知此人,是个担板的徐六,既不会禅,也不会净。
问:坐禅想佛会不会有着魔的危险?(信慧)
答:禅法入手,亦有多种,此须问自己所修何种,何种传授,修与所授,境与所修,若有背者,不论佛与不佛,俱能着魔发病。再者禅亦不止于坐也,此事必须求知识指导较为妥善,不宜暗中摸索。
问:禅坐真难坐得久,可不可用其他方法代之,如坐在椅子上背靠墙,或睡著定等?(杨天元)
答:坐是坐,禅是禅,坐禅是坐禅,必皆求名师指示,非可闭门造车,如自妄为,恐遭魔境。“睡著定”,睡便是魔一种,安得称定。
问:参禅如未能了脱生死时,是否能生生增上?(钟观靖)
答:固为生生增上,但入胎便有隔阴之迷,遇缘方可生起夙慧再行起修。
问:参禅与静坐是否两样不同?(黄涵)
答:参禅有时静坐,然只静坐并非是禅,况坐而不能静耶?禅法古时注重观心,现在多取参话头,此必名师指点,非可瞎炼盲修。
问:有云:禅净原是一法,惟下手工夫不同,方便多门,归元无二,但参禅系直指心源,刳心见性,比念佛得到三昧为速,然否?(钟观靖)
答:禅昔观心,今参话头,已与净法略似矣,其不同者,行持参与念之分。再则一求断惑明心见性,一愿带业往生证果。至云孰得三昧为速,仍属功夫问题。
问:天台止观及六妙门是否禅宗的修持法?各宗的修禅定与禅宗的坐禅是异是同?(黄槐庭)
答:一“天台至持法”,禅法既有种种,岂能概以止观六妙绳之,不过理有相通处。二“各宗至是异是同”,开首是不同,同则何必分宗,归结并无岐异,异则不称了义。所谓归元无二路,方便有多门也。【附】时当末法,明师难求,如自修习,尚是按诸次第,由浅而深,方有个入处。至教相明白大概,自己根器如何,便能体验矣,再向圆顿之门问津不迟。若躐等而进,恐无所获也,谨贡区区。
问:读方伦居士著的禅话,知道“宗门禅”是“惟一心法,一彻百了”,不讲什么“炼精化气”,至于坐时身体上所现“轻安”,“气血流动”,“脊背上有一道热气,直冲顶门”“亦都不理”,但宗门禅是如此,不知有没有其他禅,专门是修气脉的?(常魁生)
答:禅译华文,为静虑之意,旨在断惑证真。虽有趺坐调息,不过使之轻安入定耳,决无炼精炼气等事。禅法虽多,其出世间禅,旨皆一如也。
问:方伦居士著禅话上说到如来禅,重在摒除俗务打坐观心,“如调心调息”“呼吸长短等,皆有一定规矩”,不知这如来禅就是修炼气脉的吗?(常魁生)
答:若详会前一答,此问亦解决矣。惟“摒除俗务,打坐观心,”等语,非可望文生义。居士如欲知之,有“永嘉禅宗集”及“小止观”等书,宜先研读,方有些许认识。
问:禅宗大德所说:“佛之一字,我不喜闻”。此种说法,与顽空或“损灭执”有何不同?即使说者原意并非顽空,但后学者不解其意而误入顽空之途,岂非极为危险吗?(尧泽)
答:此对宗门行者之针砭,禅家注重单刀直入,指出心性,然此须悟须证,不能言说。真如二字,亦是文字名相,如说火非火也。行者存一佛字,自是向名相上乱碰,谬之毫厘,差以千里矣。故曰言语道断,心行处灭。若将此语向一般人说,是莽大夫错用了药也。
问:禅宗重疑,所谓小疑小悟,大疑大悟,不疑不悟。修净则要求深信切愿,如禅净双修时,要如何用心?(钟钧梁)
答:禅求开悟,悟赖参究,不疑何能参?净求往生,生在念一,不信何肯念?若夫禅兼净者,心开惑断,生必上品。知生则决定生,是用信处。但如何心开?则正东西碰壁,以求摸着鼻孔,此处便是用疑。各异其用,并不矛盾。
问:关于禅方面的顽空,著相,不落边际(即不著有亦不无),这三项请赐示指详!(谢元甫)
答:真空之体,因众缘而起有相,有相如幻,仍是体空,此空有不二之中谛也。不达此义,谓一切皆无,如拨无因果无涅之类,即是冥顽之空见,若执著一切实有,不了性空,即是著假相之有见,此二皆谓之落边际,言虽如此,不下一番功夫,不能领此境界也。
问:禅宗的修证是不经阶次,直透如来地,为什么坐禅还有四禅的阶段?(黄槐庭)
答:禅分世间禅与出世间禅,出世间禅,又分如来禅与祖师禅,有按次第者,有不按次第者,缘众生根机,有大小利钝之别。故教有小大渐顿偏圆之殊,应机说法,犹良医应病与药,药不可乱投,法岂可乱授。居士所云“不从阶次直透如来地”者,是利根人顿超之事,并非人人学禅,便可一例如是也。
问:入禅定中初禅是离生喜乐定,二禅是定生喜乐定,三禅是离喜妙乐定,敢冲击离哪儿定生哪儿,求一详解!(叶天护)
答:欲色空三界共二十八天,又将此二十八天分为九地。即欲界六天为一地,色界四禅为四地,空界为四地。初禅离生喜乐定,离是离开欲界之苦,生系生到初禅之地,喜乐系得到此二种受用。二禅定生喜乐,谓系由禅定生心识之喜乐。三禅离喜妙乐,谓此地离开二禅之粗喜,而住于胜妙之乐受。
问:我佛教讲“闻慧,思慧,修慧”。——请问一字不识(文盲)之行者,如由老实修行(念佛、参禅等法门)得修慧后,亦能广说要否?未曾读过书的六祖惠能大师,其开悟后之境界,究竟如何?按六祖坛经虽然悟性很高,但未谈及教典……名相……。他的文字般若如何?(真惭愧)
答:居士疑识字人与不识人,同开悟后,境界不同,此须视所觉程度如何。若程度等矣,试问一斤棉花,与一斤铁,孰重孰轻?禅家之法,乃直指人心,不尚寻行数墨,非真不知文字也。若知六祖文字般若,坛经各偈,我辈能易其一字否?
问:每读六祖大师法宝坛经自序品第七页,五祖传付衣钵偈云:“有情来下种,因地果还生,无情亦无种,无性亦无生”。总觉茫无头绪,诸多请问,所答各自不同。素仰圆音普赐法雨,故特恳请诸希不弃下愚,赐予详解以开茅塞!(吴著)
答:这不是按字解释之事,居士不会,我也不会,我若讲解,定被祖师呵斥,即便去问五祖,五祖定不我说,这等事不是呆板的高头讲章。请看菩提明镜一偈,五祖对神秀上座所作者,赞曰:依此偈修,免堕恶道,有大利益。对六祖所作者,反曰:亦未见性。大众皆以为然。这事只问会不会,决不是讲的问题。奉劝居士先物色一本“佛法导论”看,要学“禅”必求明师,不是自己暗中摸索的。要看书先看永嘉禅宗集,证道歌等。要修“净”无师亦可,宜先看龙舒净土文。登高自卑,行远自迩,若躐等者,多是费力无功。
问:见到两句话,是“看山不是山,看水不是水”,后又看到“看山仍是山,看水仍是水”的话,查佛学辞典,也没有见到,究竟怎么讲?(刘学忠)
答:此皆禅语,可参不可讲,且贵随机应变,不能拘执一端。兹为随顺,勉为解释“看山不是山,看水不是水”,是即相离相,“看山仍是山,看水仍是水”,是不即不离,此不过如乡塾训蒙而已。居士如习此道,宜先参访善知识,方有个入处,若暗中摸索,寻章摘句,恐怕无益有害。
问:顷读蓬莱王泽氵生先生所注金刚经句易知,他在序后附偈二首。第二首中间五六两句,不明奥义。今将全偈抄奉:“欲悟真如此最真,何烦别路出迷津,三心除后无生灭,四相空时泯爱嗔,翠竹黄花参净理,溪声山色见禅身,须知纸上皆糟粕,独耀灵光始脱尘。”研究数时,这一联终不得解。后翻辞源,在黄字条文下载有黄花翠竹一条注:指月录华严座主问大珠和尚曰:禅师何故不许青青翠竹,尽是法身,郁郁黄花,无非般若珠?曰:法身无象,应翠竹以成形,般若无知,对黄花而显相,非彼黄花翠竹,而有般若法身。但“翠竹黄花”典故,载指月录,而“溪声山色”四字,找不到出处,不知此四字有无典故?这是一疑。翠竹黄花,虽载明指月录,而华严座主之所问,大珠和尚之所答,意义均不明白。这是二疑。至于“翠竹黄花参净理,溪声山色见禅身”,这十四字究竟是一个什么讲解?这是三疑。并请将参见两字特别指明!
答:苏东坡有句云“溪声便是广长舌,山色无非清净身”,此第一疑之出处。般若法身,即是真如,甚深微妙,只许自参方知,非可他人代讲。翠竹黄花,无非眼前一时举喻,若泥之则去题万里。大珠和尚不许此是般若法身,正是解粘去缚,若再执著此语,又是麻缠纸裹。亦有人问大珠和尚,何处是般若?珠答云:何者不是般若?可见语无一定,居士若求明白,须从禅学上,下一番功夫方得,不可于注解讲章处求之,此答第二疑。至于第三疑之“参见”二字,参乃用心去研究,见乃豁然有所发现。再者,学佛初步,不可骤看金刚,躐等而进,恐难领悟,莫若先看益所注三经,得一轮廊,再阅方等般若,必进门登堂入室,依次第学,方不茫然。
问:金刚经:“凡所有相,皆是虚妄,若见诸相非相,即见如来”以此观法观五蕴诸欲,心得解脱,吾人临深渊,履薄冰时,未识应以何法观之?(胡正临)
答:渊与冰,亦缘起假相,既无实体,自是虚妄。此是三观中之空观法。细玩此问,似有含意未发,不明言故亦不悬测饶舌也。
问:定中看到五欲六尘,固不能谓正定,倘看到佛相,可称正定乎?(许炎墩)
答:在净家则可,是为相应;在禅家则不可,是为不相应。
问:学人之思想因倾向相宗及净宗,所以过去在内地颇爱读范古农、王恩洋等大德之著作,而对于某一部分禅宗大德之言论,常觉格格不入,即如××等人学人亦视之若魔。看了某一部分人的言论,反而使我退失信心,奈何奈何!尚乞大德有以教我耶!(尧泽)
答:禅语有声东击西之类,学者亦有野狐口头之徒,假若龙蛇不辨,自然临歧徘徊。尊意恶禅,亦是执著,要知禅与净都是寻求一事。不过禅如烧烛寻路,净如乘车登程,惟末法钝根真能寻出路者,究有几人?多有大事未明,偏去与人斗嘴,错搬出祖师临时契众之机锋,硬向一般人身上乱戮,不会祖师意,也学呵骂,此等人斥其为魔,并不为过。若对禅学一律视之为魔,是魔已先坐在自己心中。
问:静坐时是否需要合眼后,即以眼观鼻观口观心观至丹田,而胸中默念佛号心唯而耳听?(潘思旭)
答:亦可如此。
问:静坐时或四威仪时,间有小腹发热,未悉正当否?(庞乾善)
答:静坐有观注丹田者,便有小腹发热之象,行住卧如不注念,何能有之。恐此而有他故,但敬奉一言,果学佛则按佛家之法,或禅或净,采一而专。千万不可搀杂外道错谬之说,若误信之,不但定慧不成,即此假身,现时亦将出毛病也。
问:佛法一切缘生,请问静坐时静中忽生一念,此生起之缘是从何而来?(钟观靖)
答:第七识不断恒思量,乱时不觉,静则知耳。
问:上次邮呈问题十则,内有一问“静坐时静中忽然念起此是何缘”一节,想是四缘中之亲因缘未审妥否?(钟观靖)
答:亲因缘系染种子起现行,当然念起,而外境入根时,亦起妄念也。
问:静坐双盘比单盘是否功德大一点,收摄妄念较易;与及身体健康效力大些,两式有何别处?乞示。(黄涵)
答:若论功德,只在定力如何,而与双单盘腿无与焉。定能深入,而妄念自息,妄念常息,则心神宁静,身体因之亦健,定属于内,盘属于外也。若论生理气血,则双盘较单盘匀停而已。
问:学人极好静坐且甚感兴趣,欲求精微之善法,但看书愈多愈觉难懂,如甚么“照顾话头”甚么“念佛是谁”?则如堕五里雾中,所谓夜长梦多,其焦点不外收拾杂念,拟不管一切专向妄魔进攻,务达灭妄为止,如此一切难题料必迎刃而解,是否有当乞示?(黄涵)
答:先生自有方法向妄魔进攻,灭妄为止耶?“照顾话头”,“念佛是谁”?皆是禅宗断妄之法,无人指点,当堕五里雾中。如欲研究,希先拣佛学小册看之,略得门径,再实用功,方有受用。
问:六祖坛经机缘品中载:“一僧问师云:黄梅意旨什么人得?师云:会佛法人得。僧云:和尚还得否?师云:我不会佛法”六祖为什么说:“我不会佛法呢?”(陈炳林)
答:宗门下教人,多重逗机,令其自悟,不予解释。缘闻讲有会不会之别,心悟方是真自己者。故宗下语录,不许注解。而其所言,皆是观人观事观时,契机而发。有一种问而多种答,有数种问而一种答,有问东而答西,有不答之答,或棒或喝,种种奇特,无非善巧。所谓以心传心,局外人未大悟者,自是如聋如哑。今问“师云,我不会佛法”,便是一种启示。当时六祖既不解释,今日如何叫我解释?
问:云门山志里面说参明话头是随便提出,一个话头使学人用心此种使其一念止百念之法,与净宗念佛使一心不乱之法同否?(许智纯)
答:禅宗初本观心,因其难行,后来演为参话头,今人多行此法矣。其意与念佛止妄,大体相同,惟一参一念,一起信求生,一起疑断惑,是小异处,故古德云,禅与净如同—手,不过手掌与手背而已。
问:六祖坛经曰:“东方人造罪,念佛求生西方,西方人造罪,念佛求生何国。”下文并未再说办法,请问西方人造罪,尚有何法?(翟生)
答:坛经为祖师教人单刀直入指心见性之诀,必须连其上下读之,方明其语气。祖师宗门,教人见性,他偏念佛求生,是脚踏两船,不如其法,故以方便语呵斥,使学人依法专一。若真认极乐人造罪,则不免徐六担板矣。如曰“吃茶去”,你即真吃茶去,曰“驴年开悟”,你便真待驴年,那简直是逼着祖师去面壁。
问:禅宗开悟行者即证何果位,是否依发心大小而定?(李明扬)
答:一人一功夫,各有各境界,岂能一语而概之。
问:道钟警明题菩提本无树,明镜亦非台,本来无一物,何处惹尘埃,如何解释?(陈灯逢)
答:此偈非初学所宜问,稍一误会,则落顽空。尤其今日崇尚物质之时,若不会圆解,益增他人断见之邪也。
问:坐禅是否观想,而入定是否由观想而来,观想而幻想有何不同?(蔡世芳)
答:禅曰静虑,可坐可不坐,不是专坐即为禅也。观想为另一法门,禅有时亦观,然非观想即禅也。至言定与观之由来,更属臆度,观想之法,有借于定,入定之功,亦借助观,总是二法,有互助之用而已。观想幻想,名辞不同,实则皆出于“想”,不过一为方便,一为妄念;方便者依圣言量,有一定之法则,名曰正观,能由权而证实。妄念者出自希求,由业识之贪境,名曰邪观,能由惑而招魔。
问:禅家诸祖,多教人离心意识参,未见性人,如何能离心意识?能离心意识参,岂非已见性了?(洁园)
答:禅家单刀直入,并不寻枝摘叶,离心意识,乃是正途,参是用功,此是因地。若觉是心,快快离去,觉是意识,亦复离去,毕到离无可离,亦是参无可参,到此地步,还说甚么?何尝教人心意识离后,来学初参。
问:在坛经云“而不因禅定而得解脱者未之有也”,若不禅定不能解脱者,应该佛教对禅宗,特别大奖励的需要吗?愚迷请释疑,道在心悟岂在坐也,这也是指使禅定需要否?(叶特华)
答:佛法大纲,由戒生定,由定开慧,此是三无漏学,解脱之道。禅译静虑,不问禅净律密,其修法皆是求定,统可名禅定。不定何由静,不静何由慧,不定不慧,何由解脱。居士以禅当坐解,大是错误,然求静固以坐为易入,并非凡坐者,即是禅也。
问:金刚经云:佛说般若波罗蜜,即非般若波罗蜜,请烦注解。(叶特华)
答:请问居士口中说火,能烧物否?说水,能解渴否?若不能,则说火非火,说水非水矣。且经文句,都有承前启后,若注解得体,必说其连贯处,与金刚无研究者,决非片言可喻。
问:见思惑,尘沙惑,根本无明与空假中三观之关系,古言:“小疑则小悟,中疑则中悟,大疑则大悟,若不疑则不悟”之道理相似吗?(张瑞良)
答:空观深可断见思,假观深可断尘沙,中观深可断根本无明。有疑则参,起参则悟,悟赖于参,参起于疑,故有是言。佛法原则,法法互通,为清晰计,多各别立科。如人之身,外有五官四肢,内有五脏六腑,虽外内不相似,然却彼此有关。
问:妄念不生为禅,坐见本性为定,此妄念是什么?如起善念是否也是妄念。(邓志西)
答:妙明觉性,寂而常照,照而常寂,如如不动。动即是妄,念皆是妄,不过恶者为邪念,善者为正念而已。但善又分有漏无漏之别,以无漏正念,除代邪念,久而邪去正存,便是藉善巧而进步,再能作到无念而明,即是寂照真心矣。
问:坐禅“入定”在生理上是否先要打通阴阳二脉,即道家谓任督二脉,能“入定”,是否为“初禅”境界?(王超一)
答:禅法静虑观心,今多改参话头,然皆不有我,况乃色身。任督二脉,是色身中物,若着相于此,求其打通,便是我人四相,禅不取此。能“入定”是修因,“于禅”是修果。
问:关于六祖坛经云“惠能为逃避至四会与猎人同居一十五载,但是猎人所赶来之兽类他尽放生”,猎人哪肯使六祖如此做法,住一十五年呢?(本如)
答:按坛经中云:“时与猎人说法,猎人常令守网,每见生命尽放之。”此段文理,须善解之,张网捕兽,是以空网按于地上,待兽来投,守网是猎人外出之时,此时正是空网,猎人去后,有兽触网则放之,非猎人已得者,而与尽放也。且时与猎人说法,猎人出而不获兽,亦不深责六祖不尽心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