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代的陆求那城里,有一位名叫天护的富商。他深信佛教,经常布施,乐此不疲。
有一天,他打算出海寻找金银财宝,心里起誓∶
「倘若我这次出海,能够平安回来,一定会做照佛的教诲,大行布施。如果这样,佛一定会保佑我。」
天护即刻起程,前往宝山,寻得大批财货,安然回来了。他果然信守誓言,盛大地举行布施大会。
且说有一位已得罗汉身份的比丘尼。在瞑想中,努力沈思几件事情。第一,天护是不是平安从海外回来?由於她的瞑想工夫极高,所以很快地发现他已经安然回来,并且正在举办布施大会。第二,她想有多少人前来呢?结果发现总数有一万八千人,全得罗汉身份,学佛的人更多,以及数不清的普通百姓。第三,她想主持大会的长者是谁呢?结果也获悉他人名叫阿娑陀。第四,她想阿婆陀是罗汉呢?还是在家居士呢?结果也获悉阿娑陀只是凡夫,颇守佛戒,既非罗汉,也非在家修行声闻的人。
比丘尼心里想∶「我若去开导他。他可能得悟。」她也藉瞑想而明白一切後果。於是,她起身到阿娑陀的会场去。这位证得阿罗汉的比丘尼,来到阿娑陀面前说∶
「大德,你为何不爱庄严呢?」
阿娑陀不懂对方的意思,但心思一动,立即明白过来。他左右环视,一面点头,一面高叫一名年轻弟子∶「我满脸的需,衣服也肮脏,的确要洗乾净。」
顷刻,只见他剃掉了需和长发、洗操,身体也乾净了。
「大德,你为何不爱打扮一下呢?」
「的确,我还没换衣服哩! 」阿婆陀环视周围,又叫来一个年轻弟子,换了乾净衣服,正襟坐好。
不料,罗汉比丘尼又走来反覆地说∶
「大德,你怎麽不把身心清净一下呢?」
阿娑陀忍不住怒火中生,大声叫嚷∶
「我换了新衣,也剃掉了长发和需,手脚身体也洗清洁,全身乾净还不够吗?你又要我清净身体,到底什麽意思?」
比丘尼很沈著地回答∶
「这些是俗世的装饰,而不是佛教所说的庄严。佛教所谓庄严,乃在获得须陀洹、斯陀含、阿那含和阿罗汉等四个觉悟果位。」
罗汉比丘尼把话题一转,又说∶
「大德,你听说大富商天护,安然回国後,举行佛教布施大会吗?」
阿娑陀长老漫不经心地回答∶
「听到了。」
「那麽,你可知有多少和尚去参加大会吗?」
他有气无力地说∶「这种事不到时间怎麽能知道呢?」
「那倒不见得必须待当天查证人数才知道,让我告诉你吧!参加大会的僧众,有一万八千人得到罗汉身份、学佛者加倍、普通人有无数之多。」罗汉比丘尼又高声呼道∶
「我觉得很奇怪,大德不过是一位凡夫,怎能被聘为大会的主持长老呢?混在一群卓越的阿罗汉群中。以末得悟之身,首先获取别人的供养,为什麽呢?难道你自恃庄严的人物吗?」罗汉比丘尼一正脸,滔滔不绝地说,阿娑陀不敢吭气,只有呜咽悲泣。
她像慈母般地安慰他∶「你为什麽要哭呢?」
阿娑陀皱著眉头,一面拭泪,一面伤心地回答∶
「师父,我年纪大了,现在起该怎样断绝烦恼呢?」
比丘尼以天女般优美的声音作歌∶
「佛的教义,不论时节,
不分老少,一视同仁,
朝向一个目标,努力修行,
任何时候。只要愉快,自然得悟。」
阿娑陀乍闻歌词,脸上才渐渐开朗。
「果然不错。歌词里说,只有佛的教理不分时节。不论孩童、青年、壮士或老年,任何年纪都不妨,只要好好去修行,任何时间都能断绝世上的烦恼,而後得悟。」
虽然,阿娑陀把声音放低,却喜在眉梢。
比丘尼静悄悄地走近,对阿娑陀说∶
「大德,你不妨到那哆婆哆寺去,鼎鼎大名的优波笈多圣人就在那里,他一定会开导你。」
阿娑陀即刻到那哆婆哆寺去。不料,优波笈多看见他来,立刻出迎。甚至端一盆水出来∶
「请你先把脚洗一洗。」
他不知道对方是圣者,就对他说∶
「我没有看到圣者以前,不能先洗脚。」他的态度端正,弟子们看见,面面相觑,其中一人说∶
「这位就是圣者。」
阿娑陀吃了一惊∶「哦!」才惶惶恐恐地洗完了脚。
优波笈多吩咐施主烧热水洗澡,招待丰盛的饮食,然後吩咐知客僧∶
「诸位阿罗汉,有一位想逃离世俗烦恼的修行者来到,你们快进僧房去吧!」
由於阿娑陀旅途劳累,一听到「进僧房」的诱惑,也就蹒跚地踏入僧房,呼呼睡著了。
不料,在僧房里睡觉,要严格禁止,凡是睡觉者要手持灯火作佛事。阿娑陀位於最上座,但在前边睡著了,读经僧拿著灯火放在前边,照射他六次,他睁开眼睛,站起来提灯。想要绕著座位作佛事。
这时候,优波笈多的身上发光。进入禅定境界。一万八千位阿罗使也同时进入火光三昧里。阿娑陀见了喜出望外,不禁唱起歌来∶
「所有修行者,坐在地上瞑想。他们像条卷龙一样。
打坐庄严,心神宁静,全都进入三昧,就像亮光的灯树一样。」
优波笈多看见阿娑陀心地纯洁,乃热心为他说法,效果显著。最後得到阿罗汉身份回国去。
《阿育王经卷第九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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