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救寺(图片来源:资料图)
1987年5月13日修复普救寺时,在大钟楼基址出土的一块最能印证《西厢记》故事的金代诗碣《普救寺莺莺故居》碑。金代蒲州副使王忡通触景生情,满怀哀怨地写下了这首凭吊崔莺莺的抒怀佳句:“东风门巷日悠哉,翠袂云裾挽不回。无据塞鸿沉信息,为谁江燕自归来。花飞小院悉红雨,春老西厢?绿苔。我恐返魂窥宋玉,墙头乱眼窃怜才。”字里行间充溢着这位蒲坂名吏对才女崔莺莺的追慕和咏叹。当然,位于中院佛殿和藏经阁之间,曾经耳闻目睹崔莺莺和张生爱情甜蜜和柔肠寸断的西厢三合小院“梨花深院”,张生当年星夜跳墙与莺莺幽会的“逾垣”及近旁的几株盎然杏树,更使人们驻足流连,或欲登高一试,或发寻古幽思,别是一番兴致和情趣。
《西厢记》的美丽传说和感人戏剧,便发生在这样一个充满诗情画意和因缘的清幽寺院……
唐贞元年间,崔相国夫人偕天姿国色的女儿莺莺和丫环红娘返乡路经普救寺,借居西厢。河南书生张珙赴京赶考,一日游寺,邂逅莺莺,二人一见钟情。忽一日,寺院住持法聪和尚急报:孙飞虎率兵五千将寺院围困,声言交出莺莺才肯退兵。崔夫人情急许诺:能退贼兵者,以娇女相许。张生应诺,请来好友白马将军,杀退贼兵,张生、莺莺两情相依,花园幽会,吟诗鸣心。张生思念成疾,莺莺赋诗相慰,红娘奔走传简,成就一双恋人。谁知一日事发,夫人责审红娘,一怒“悔婚”,立逼张生赴京赶考:功名不成,休想完婚!一双苦人儿洒泪惜别……几年后,张生考中状元,衣锦还乡,崔张几经磨难,终成佳偶。
《西厢记》作为我国古典戏曲名著中的一颗璀灿明珠,从唐代文学家元稹以少年时一段绝情自叙的传奇小说《莺莺传》(即《会真记》),到金代董解元的《西厢记诸宫调》,再到元代大戏剧家王实甫的戏曲杂剧《西厢记》,以及名目繁多的《南西厢》、《北西厢》;直至后来被“花部”、“乱弹”的京剧、评剧、粤剧、越剧、豫剧、川剧、晋剧、蒲剧等几十个地方剧种的梅兰芳、荀慧生、常香玉、红线女、王秀兰、袁雪芬、梁谷音、刘长瑜等艺术大师搬上舞台,精心锤炼,成为久演不衰、脍灸人口的保留剧目,并且走出国门,被译成英、法、德、意、日、俄、朝、拉丁等九国文字,誉为“东方的《天方夜谭》”。《西厢记》跨越古今,驰名中外,先后被演绎出312种版本,显示了卓绝的文学生命力和艺术生命力。
其中最具人民性和艺术牲的《王西厢》,更将悲欢离台、酸甜苦辣的人生追求和况味熔于一炉,以隽美的文采,诗化的语言,人木三分的人物刻划,和惊艳、借厢、寺警、联吟、闹斋、奇简、赖婚、拷红、团圆等一系列引人入胜的戏剧情节,成功地塑造了美丽善良、坚贞不渝的崔莺莺,蔑视功名、忠于爱情的张生,乖巧玲俐、热心热肠的红娘及嫌贫爱富、伪善可恶的崔夫人等栩栩如生的文学、艺术形象,以其独特的文学和审美价值,为中华民族文学、戏曲的辉煌殿堂增添了一笔璀灿夺目的精神、文化财富。
今天的普救寺,经过千年丰厚的佛教文化的繁衍积淀,以及包括文学、曲艺、绘画、剪纸、泥塑、牙雕、邮票等多种艺术形式的演绎、传播,已经掀起一股持续不断的“西厢热”。普救寺抹去历史尘垢,展开双臂喜迎四海信众、八方宾朋。普救寺下,莺莺塔畔,西厢小院,蛙鸣石前,游人如织,晨钟暮鼓,寻幽访古,寄托爱情,构成了一道崭新的包容华夏不朽文明和灿烂文化的奇妙风景。